杭轩 | 下姜村的“账本”

10月16日一早，北京，人民大会堂二十大“党代表通道”上，浙江党代表姜丽娟走上通道，回答记者提问，向国内外媒体讲述下姜村发展变化的故事。

姜丽娟

姜丽娟是浙江省淳安县枫树岭镇下姜村党总支书记、村委会主任。这一次，她带着乡亲们的托付，向大家汇报：如今的下姜村，已经从过去的土墙房、烧木炭、半年粮、有女莫嫁下姜郎的贫困村，发展成为农家乐、民宿忙、瓜果香、游客如织来下姜的富丽乡村。

她说，2021年，下姜村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46959元，是2003年的14倍。

这个远近闻名的浙西贫困村，是如何逆袭蝶变、把村里的账越算越富的？不妨来听听。

一

下姜能从“穷脏差”蜕变成“绿富美”，离不开习近平同志的多次“把脉”。

2001年，下姜村被定为省委书记联系点，对村子来说这是一个重要转折点。《习近平浙江足迹》中提到，2003年4月24日，在姜德明家的那次聊天，是习近平第一次给下姜“把脉”。当时，村里蚕桑、茶叶、早稻的产量都不算低，可辛苦了一年，村民收入并不理想。

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下姜村全貌

村民们七嘴八舌，有说缺人才的，有说缺资金的，也有说缺技术的。

聊到最后，习近平同志给村民送上“八字锦囊”：优质高效、错位发展。

习近平同志先后四次到下姜，亲自“把脉开方”，看见当地山林光秃秃的，就告诉村民“要给青山留个帽”；看见村里污水横流、蝇虫满天飞，就指导村里建沼气池；还给当地派了一位科技特派员。

这种精神帮扶给下姜村带来的转变，在《心无百姓莫为官》一书中，被总结为5条方法论：

“靠山吃山”，但“吃”法变了；位置偏远，但交通变了；地还是那些地，但产出方式变了；人还是那群人，但眼界和观念变了；干部还是那些干部，但工作方式变了。

在这5对“变与不变”中可以看到，绿色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在村民脑袋里扎下根，这一理念生发出的各种绿色产业开出了花，下姜村真正实现了由“输血”到“造血”的转变。

穷则变、变则通。彼时，村民还觉得“特派员”离自己很遥远，但在一次次的精神帮扶中，村民自己逐渐成为药材专家、民宿专家。慢慢地，像姜丽娟一样曾经梦想着走出去的年轻人，感受到了家乡“干成事”的火热氛围，纷纷回乡创业，下姜成了“梦开始的地方”。

环湖绿道骑行者骑行经过下姜村口

二

村民有了精气神，村里的“领头雁”怎么更好地带领大家致富？村干部要学会“算账”。

《习近平在浙江》里记录了这样一个故事：2005年3月22日，习近平同志在下姜村调研，听到村书记汇报2004年村人均收入增长了522元时，立马打断汇报，和老书记一起对起了账：“这522元钱，你要给我详细地算算账，哪些方面增加了，增加了多少？一笔一笔地算一算。”

从茶叶、蚕桑，到外出务工，当一笔笔收入都被极尽详细地拆分理清后，习近平同志点了点头，说：“农村党员干部，心中都要有这样一本账。”

一本账，是关系村子发展的经济账，更是关乎人民获得感、幸福感的“民心账”。要算好这笔账，就要求村干部不仅得有搞经济的头脑，更要有为村子谋发展的长远眼光。

在下姜村，会算账是每个村干部的基本技能。“领头雁”会为百姓算账，是带着村子往前走的重要动力。

2003年，村里建设和使用沼气项目时，一开始没人愿意干。村委就给村民们算了这么一笔账：一是修沼气虽然花钱，但可以处理牲畜粪便，变废为宝，算下来一个沼气池可以节省五六桶煤气钱；二是农户不用砍柴生火，既减少了安全隐患，一年还可以保下3亩山林，对环境有大好处。

细看，算的是百姓烧饭点灯的生活小账，但着眼处则是改变村庄环境、改善百姓生活的长远账。回过头来看，正是这笔账，成了下姜生态环境改善的突破口，也是下姜村民富起来的关键一步。

心无百姓莫为官。怎样才能算好这笔账？说到底，就是要心怀百姓，从村民的幸福感、获得感出发。这也是下姜村每一任村干部接力传递的初心。

如今，这本“账本”传到了姜丽娟手上。这位年轻的村干部介绍，乘着浙江数字化改革的东风，下姜村正在算“数字化未来乡村”这笔“数字账”。村民不用出门，就能在家门口就业；很多年轻人像她一样回到家乡创业，每年都可以拿到村里的分红；通过5G远程医疗，在家就能请省城大医院的专家看病……

2022年重阳节，村里为70岁以上的老人发放慰问金和慰问品

不仅如此，下姜村明白，小家富只是一时富，大家富才是真的富，于是与周边24个村抱团组建“大下姜”乡村振兴联合体党委，通过资源整合、产业连接，打造“共富联盟”，培育旅游培训、红高粱、中药材、农特产品4条特色产业带，推出“大下姜”区域公用品牌，大大提升了农产品附加值。大下姜老百姓的收入每年都在以10%以上的速度增长。

不管从下姜还是到大下姜，村民的账越算越富。

三

下姜村的发展，就像一滴水，折射出浙江省乃至全国农村发展的整体状况。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。

比如开化县金星村通过“山海协作”，让空气也能卖钱，如今各地游客为了呼吸新鲜空气，专程赶来村里住民宿，真正让“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”。

安吉余村，关掉了污染严重的水泥厂和化工厂，每年收入减少了好几百万元……可正是这一“高明之举”，让安吉余村成为远近闻名的生态旅游好去处。

还有萧山梅林村、奉化滕头村、东阳花园村……虽说“七山一水二分田”的浙江是一个资源小省，但正是这“绿水青山”哺育了一代代浙江人，成为乡村百姓的“金山银山”。

如今下姜村已是游人不断的4A级景区

如今，浙江还在全域推进新时代美丽乡村建设基础上，全力打造共同富裕现代化基本单元。集成“美丽”“数字”“共富”“人文”“善治”的未来乡村，将成为更美好生活的代名词。

五年前，在十九大“党代表通道”上，时任安吉县委书记沈铭权作为浙江首位走上通道的党代表，介绍了当地老百姓在“两山”转化过程中享受到的获得感，场景仍历历在目。

转眼又五年。今天，下姜村又向中外媒体展示了中国共产党人“以人民为中心”，一任接着一任干、一棒一棒往下传的胸襟情怀。

相信，新征程上，千万个“下姜村”还将一笔一划、一步一履绘就更多共同富裕的美好图景，世人期待见证。

（信息来源：浙江宣传）